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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每晚在墓地放京剧,他们说这里的死人喜欢看露天电影 | 夜行实录082

大家好 我是徐浪 魔宙 2019-05-01

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

「夜行者」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

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

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

 

2017年8月20日,我的助手周庸,祖坟不知道让谁给掘了。


那天他来找我,扔给我三盒高希霸56。


我把东西收起来,说咋净瞎花钱,买这没用的干啥?


高希霸56雪茄,一盒十根,好像挺贵


他说不是他买的,他舅爷从泰国回北京探亲,带挺多,给我拿几盒。


有钱人的亲戚,也常是有钱人。


周庸的舅爷是泰籍华人,泰国有钱人大多是华裔,这个比例多高呢——排名前10 的富豪里,有八个华裔。但这帮人的祖籍一般都是福建或广东,北方人去的很少。


他舅爷就是少数派之一,虽然是北京人,但1958年就跟着他爸(也是周庸奶奶她爸),下了南洋,后来靠在泰国卖青草药膏,赚了很多钱。


青草药膏,作用约等于清凉油


周庸他奶因为结婚了,就没跟着去,但逢年过节还是会跟父母弟弟聚一下,周庸太姥爷太姥姥去世后,两家人来往就少了,几年才见一次。


他舅爷这次回来,就是因为祖坟被人掘了,要把父母祖坟迁回北京。


老人埋在泰国万仑府帕岸岛上的一个华裔公墓,本来觉得风水和景色都可以,没想迁,但最近去祭拜时,差点没直接气死在墓地。


墓碑倒了,坟头有个大坑而且土和垃圾搞的到处都是,像是绿巨人在这开了场party,还在坟头蹦了迪。


万幸骨灰盒没坏,但是谁干的,啥目的,周庸舅爷完全没头绪,怕再出事,就把骨灰迁回了北京。


他舅爷一家最近都呆在中国——怕是商业对手或什么人的恶意报复,后面还有其他手段,但在泰国,这事指不上警察,只能自己找人调查。


这时候周庸自告奋勇,把我甩了出去:“舅爷,我有一朋友特溜,找他帮忙调查,肯定全都门儿清。”


他舅爷问,是泰国哪个军阀家的孩子么,这么硬,周庸说不是,纯纯的中国人。


听周庸讲完,我给了他一脚,说你净TM坑我,外国活都敢往身上揽:“要不然这样,三盒雪茄还你舅爷一盒,这事咱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

周庸说不只是舅爷的事:“说到底,那也是我太姥爷啊,这TM也等于刨我祖坟啊。”


我磨不过他,商量好了衣食住行都他舅爷付钱,订了去泰国的机票。


周庸问带不带工具,我说拉倒吧:“没一样能通过首都机场的安检。”


想去帕岸岛,得从万仑府坐船去,但有个更快的方式,就是坐飞机到苏梅岛机场,从苏梅岛坐船,半小时就到了。


北京没有直达的飞机,我和周庸在曼谷转机,9个多小时才到苏梅岛——这机场的男厕所不错,小便池对着水族箱,里面有很多色彩斑斓的鱼,让人想多尿一会。


苏梅岛的男厕所,约尿么?


出了机场,我俩打出租车去了港口,买到帕岸岛的票,到了后,在港口一家租摩托的店压了3000泰铢,租了两台小踏板,骑着去周庸舅爷订好的酒店。


酒店叫“库普库普海滩度假酒店”,周庸说是欧舒丹旗下的,我说知道,卖护手霜的么,跟大宝差不多。


这酒店环境不错,前台经理英语一般,主要说法语,整个酒店基本全是白人,一个中国人都没有——这在泰国挺少见的。


这酒店离周庸太姥爷的墓近,骑摩托去十多分钟。


库普库普酒店(Kupu Kupu Phangan Beach Villas


放下行李,已经下午四点多了,我说先甭说墓的事了,先去吃点东西。


周庸说徐哥你等下,我再涂个防晒,他拿出安耐晒防晒霜和Ginza全套护肤品一通捯饬。


我说酒店不是赠了全套欧舒丹么,为啥不用,他说怕不够好。


等他捯饬完,我俩骑着小踏板,跟着谷歌地图到了人比较多的通萨拉夜市(Thong Sala),点了些咖喱肉丸、沙拉、烤鱼、烤鸡和米饭——这儿有一种叫Som Tum的沙拉,是用木瓜、辣椒和柠檬和香菜做的,味道非常奇特,一旦适应了这股味道,还挺上瘾的。


Som Tum沙拉,口味一言难尽


吃完饭,在Baan Tai 路的食物工厂(Food Factory)买芒果、百香果和啤酒时,一些穿得挺少的泰国姑娘围住周庸,问是否要马杀鸡。


没围住周庸的,才过来问我。


我说咱快点走吧,左边拽着你胳膊那姑娘,看着有喉结,可能是个人妖。


周庸一下慌了,说卧槽:“咋办啊徐哥,这也太热情了,还不让走了!”


你就假装不会英语,他说明白了:


“no ,no English,chinese good people,不瞎嫖!”


第二天上午,周庸舅爷找的地陪来酒店找我俩,他是苏梅岛的青草药膏代理商,对帕岸岛也很熟。


Baan Tai 路街边的姑娘们


小伙很年轻,二十岁,华裔,中文说得挺好,就是口音有点重,听起来娘娘的。在酒店大堂一见到我俩,就上来握手:“您好,是周先生和徐先生么,我是boy。”


周庸点点头:“说这干嘛,能看出来!”


小伙解释说不是,他名就叫boy,全名boy saesong。


周庸说成吧,当时你要是女孩,你爸妈是不是该给起名叫girl了。


boy解释了一下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泰国政府颁布了一系列政策打击华裔,为了不受迫害,很多人在自己姓氏前加个sae,改成了泰国姓。


他家原来姓宋,现在姓saesong,到他这辈,连名字都泰化了。



又聊了几句,我说咱先干正事,去墓地看看。


boy开了辆租来的汉兰达,拉着我俩往岛中心的山上走。这岛上丘陵特多,地不平,一路上都是上下坡,贼tm颠。


但好在两侧都是浓密的热带丛林和花岗岩,看着风景也就不晕车了。


车开到半山腰没了路,我们仨下车走了一段,穿过一片小树林,在山中间一个面海的地方,远远看见了一片平地上,有一些墓碑。


这坟选得确实不错,依山傍水,面朝大海——要是没被人掘了就更好了。


我们刚要去墓地里看看,墓中间有俩抽烟的人站起来,虽然是大白天,也吓了我们仨一跳。


墓地环境确实挺好,我都有点想埋这了


其中一个人叫我们过去,boy特紧张,告诉我俩站着别动,小跑着过去,点头哈腰的说了会话,还指了指我俩。


周庸问我什么情况,我说我TM哪知道,我能听懂泰语咋地。


过一会儿,boy回来,说那两个人是帕岸当地的黑社会,岛上的人基本都认识:“他们说墓地现在不让进,还问我是来干嘛,我说带你们过来祭祖,才放我走。”


周庸说这俩人明显有问题:“他们就俩人吗,咱给放倒了吧,整明白咋回事就回国。”


boy说啥不同意:“他们可能有枪,再说你们走了,我还得在这边生活,遭报复咋整?”


我说这样,咱先回去,晚上摸黑来看看。


泰国政府打击帕岸岛黑社会的新闻


路上我问boy黑社会的情况,他说包括苏梅岛、帕岸岛和龟岛在内,很多产业都被和政府、军方有关系的黑社会承包了,刚才山上那俩人所属的黑帮,就拥有帕岸岛好几家酒吧、旅馆和地下赌场。


有时候政府一个生意收几个帮派的钱,为了抢活,黑帮之间经常会交火。


回到酒店,boy不好意思的说,晚上不想跟着,怕出事——其实一发现涉及黑帮,他就想直接走了,但碍于要靠周庸舅爷赚钱,只能和我们商量。


犯不着让人干这危险事,我答应下来,但跟他说有事的时候,希望他当个翻译什么的。


他说好的好的,没问题没问题,问用不用把那辆汉兰达留给我俩,我说没事:“骑摩托就成。”


苏梅岛黑社会抢活枪战的新闻


怕山上有蛇,我和周庸到通萨拉夜市去买了雨靴和雨衣,但没找到手电筒。


回到酒店,我用英语问大堂经理,有没有手电筒借用一下,他说啊,浪堵博士,有。


我问什么玩意儿,他说浪堵博士(lampe de poche),就是法语里手电筒的意思,然后他去储物间,拿出俩把长得像玩具手枪的东西递给我俩,我接过一看,是Underwater Kinetic的手电筒。


这是潜水用的手电,我以前跟大堡礁潜水时用过一次,跟小太阳似的,特别亮——这都是给潜水的住客备用的,但这次要用在山上了。


UK手枪型的潜水手电


晚上十一点多,我俩骑摩托上了山,找地方把车藏好,打开手电,穿过小树林,快走到坟地时,听见有声,我拽周庸蹲下,藏在灌木边。


听了一会儿,我感觉不对,声音又尖又高,像是哭诉,大半夜在坟地边听见这种声音,周庸一哆嗦,问我这是啥声。


我说不确定,泰国人平时说话声音也又高又尖,而且娘娘的,说不定就是普通泰国人在说话。


周庸说有道理,我俩蹲着慢慢前进,往墓地方向挪了挪,探头一看,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,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
做夜行者这些年,我见过挺多诡异的场面,但在泰国的这次,肯定是最诡异之一。


在距离中国3000多公里的泰国帕岸岛,山上的一片坟地里,凌晨12点多,一台投影仪正在白布上放视频——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人在唱戏,还是京剧:


“儿夫一去不归家,

婆媳双双度日华;

盼断关山空流泪,

望穿秋水徒自嗟…..”


周庸彻底懵逼了,拽着我的胳膊语无伦次,说艹,卧槽,艹,徐哥,这TMD是京剧啊TMD,《桑园会》啊,我奶奶原来总听!


京剧《桑园会》


我说听出来了。


他说要不咱撤吧,太吓人了。


这时旁边树林里哗啦哗啦响,钻出一个泰国哥们,一边走一边提裤子,看样是刚方便完——这地方都敢上厕所,心可真大,也不怕被蛇咬。


这哥们看见我俩,大声用泰语说了一堆话,听着语气不咋好——但一句也TM听不懂,周庸跟旁边小声嘀咕,说真想加他微信,给他发个黑人问号的图。


我踩了他一脚,让他少说话,别激怒这泰国哥们:“他万一有枪,你太姥太姥爷迁回北京留下的空位,咱俩就给补上了。”


这哥们就穿了条大裤衩子和一件T恤,还光着脚,我就着投影仪的光仔细观察了下,他就手里有个手机,身上应该没揣枪。


他看我俩没反应,拿起手机打电话,我怕他叫人,拽着周庸上去就给他按那了,从他身上T恤撕下来一条,把俩手绑一起后,又系了个布林结,然后让周庸看住他。


布林结,越挣扎越紧


周庸压着他,我给boy打了个电话,说情况有点特殊,让他帮忙翻译一下。


把电话拿到泰国哥们耳边,他趴地上说了一大堆,我问说什么了,boy说,骂人。


我说让他先别骂了:“问问他,墓地里的投影仪是怎么回事?”


费了老大劲,才问出是怎么回事——泰国有在墓地给死人放电影的传统,因为这片墓地埋的大都是华裔,所以放的京剧。


至于为啥要这么做?因为他们借这片墓地种了点东西,出于信仰,他们要给死人点尊重。


泰国人在华裔墓地放京剧的视频,慎点


我绕着墓地转了一圈后,发现很多墓都被破坏了,刻汉字的华裔墓全被破坏了,刻着泰文的,也有一些被破坏了。在墓地的西边,有一大片平地,我拿手电晃了一下,是成片看不见尽头的绿叶。


周庸凑过来看了眼,问我是什么,我说是克腊托姆,一种成瘾的植物,原来是戒鸦片用的,混上可乐和止咳水,就成了一种在泰国非常流行的毒品。


他问我违法么,我说废话,不违法能跑坟地来种么——如果你去过泰国,可能听导游或什么人讲过,泰国人喜欢在墓地里种毒品,因为平时人少,警察也不往这地方巡逻,比较安全。


而这片墓地就更安全了,埋的基本都是华裔,还在山上,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个人。


所以黑帮在这儿种了些克腊托姆和大麻,这两种毒品在苏梅岛和帕岸岛卖得最好(后来,2018年12月,克腊托姆和医用大麻在泰国合法化了)。



我问让boy帮我问,他们在墓地种东西,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墓,是仇视华裔么?


他说不是,仇视华裔还给放电影干嘛——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,而且泰国人的墓也被破坏了。


问他谁干的,他说不知道:“我们也想抓住干这事的人。”


他死不承认墓碑是他们破坏的,我和周庸没办法,把他手机扔到山下,绳子解开,骑摩托回酒店了。


到房间后,我和boy通了个电话,因为得罪了当地的黑帮,他建议我俩在酒店呆着躲一阵游游泳,过几天再出门。


我说不成啊,还得调查呢,他让我小心点,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。


晚上的时候,他又打电话给我,说来了也没招待,要接我俩出去吃饭。


下午3点,我们坐上他租的汉兰达,去了哈林海滩码头附近一家叫“Om Ganesh”的印度餐厅,他家的鸡肉,可以算得上是鸡肉干了,又干又硬,米饭也一般,但好在自制的冰淇淋还行。


在Om Ganesh吃饭


天有点热,我和周庸没咋吃菜,净吃冰淇淋了。


吃完饭聊了一会儿,已经晚上6点多了,boy非要安排我俩去洗泡泡浴——这是一种在泰国和日本比较流行的色情服务,姑娘都站在一个玻璃柜里(当地人管这叫金鱼缸)让人挑选,挑好以后,姑娘全身打上泡泡,用身体蹭顾客。


周庸直接拒绝了,说不成,我俩都是正经人,不能干这事儿。


我说对。


boy说那行吧,我带你俩去通萨拉的椰子吧喝一杯,他家的椰青不错。


苏梅岛和帕岸岛都盛产椰子,我正好也想尝尝,就跟他去了。


他带我们到了一家看起来和酒吧没啥区别的地方——除了门口堆了两堆椰子。


一进门我就感觉有点不对,这里面坐着挺多短裙姑娘,看我们进来起身打招呼,但嗓音都有点粗。


我说要不咱换一家吧,boy说别,这家是“lady boy(人妖)”吧,最有特色了,别家的姑娘都是缅甸越南来的,就这个椰子吧的人妖是泰国本地的:“没事,咱就坐这儿喝椰子,也不玩。”


通萨拉酒吧里,有很多白人和泰国姑娘的组合


说话的时候,有一些白人和泰国人进屋,在门口挑个人妖,带去酒吧的后门——看来后面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

周庸奇怪:“一个喝椰子的地方,也提供色情服务?”


我说有可能,欧美人都管泰国叫“亚洲性超市”,根据泰国自己的统计,提供性服务的就有:旅馆(hotels)、妓院(brothels)、 度假小屋(bungalows)、民宿(guest houses)、泰国浴(massage parlors, ab ob nuat)、 三温暖(saunas)、夜总会(night clubs)、酒吧(bars)、go-go 酒吧(go-go bars)、伴游服务(escort services)、茶馆(tea houses)、啤酒吧(beer bars)、咖啡厅(coffee shops)、 餐厅(restaurants)、美容院(beauty salons)、鸡尾酒吧(cocktail lounges)、会员制俱乐部(member clubs)、卡拉 OK(karaoke clubs)等一大堆。


喝椰子的地方提供点服务,也正常。


boy点了三个椰青,上来后我刚要喝,发现打孔插管的地方,有些白色粉末,我用手沾了一点,假装揉鼻子闻了一下,有点呛。


我点了一点点放在嘴里,有点苦还有点辣。


我特别爱喝椰子,但这次,椰子被玷污了


这时候周庸已经要喝了,我赶紧一拍他肩膀,让他给我根烟——每次我管周庸要烟,他都会给我点上。


趁他给我点火的时候,我小声告诉他,别喝椰子,加料了。


这个粉末,让我想起了一种号称“魔鬼的呼吸”的迷奸药,东莨菪碱。


晕车药里,有的时候也会加一点,但很多人用它做不好的事,味道有点苦有点辣,但混在酒或饮料里,就不容易尝出来了。



我俩一直不喝椰子,boy问为啥,我说冰淇淋吃多了,胃疼。


我一直观察着boy,中间他喝了几口,但一直没事——要么是我事儿逼了,椰子啥事没有,要么是他的椰子和我俩不一样。


事实证明,我不是个事儿逼。


看我俩就是不喝,boy用泰语喊了几句,椰子吧的后面冲出十几个泰国人,把我俩围住了。


boy说对不起了两位哥哥,黑社会找上门了,你俩昨天和我一起上山让人注意到了,一家子都在这边,实在迫不得已。


周庸气够呛,骂了好几句,我没吱声,因为说啥都没用。


我们被带进后门,结果后面是被几个屋子环绕的小院,院子里有些棕榈树,中间有个被破网围起来的拳台,挺多人围在边上嗷嗷喊。


从边上路过时,我扫了一眼,两个姑娘浑身赤裸,只带着拳套,正在台上疯狂的互殴,垫炮,肘击,什么动作都用,打得满脸是血。


当时的场景,大概就是这样


周庸问我这是什么,我说黑拳,地下女子裸体泰拳——泰国一直有女子泰拳的传统,而且收入还可以,在泰国的女子监狱里,很多女犯人都拼命练习泰拳,就为了出来后,能有点生存技能,活得好点。


女子裸体泰拳,是这项运动的延伸,因为不合法,只能在地下进行。



在擂台的西侧,有一张桌子,后面几把椅子,一群人跟那下注,白人、黑人、中国人、泰国人都有。


我俩被带到这张卖票的桌子前,被按着跪下,一个抽着烟数钱的人,说了几句泰语,boy跟他说了几句。


他忽然开口,用巨烂的中文问我俩,打了他的人,怎么办?我俩都没听懂,boy翻译了一下,才明白过来。


我说要不赔点钱吧,我们俩小年轻也没啥钱,您看着要个数。


大哥说不要钱,让我俩别害怕,他是对外做生意的,被人看见报警什么的,也麻烦,本来想用温柔的手段请我俩来,结果我俩一直没上当,现在只能这样了。


听boy说我是中国很厉害的调查专家,他也是华裔,看在大家同胞的份上,我替他办个事,就拉倒了。


泰国黑社会很多都是华裔,很多如上图的影视剧,都是讲华裔黑帮的


我说别这样,哪来的,就厉害还专家,我要是厉害,现在还能跪在这?


大哥点点头,叫一个小弟去店里,带过来几个人妖,指着告诉我们;“这几个有艾滋病,我也不打你们不要你们钱,犯法,还是国际友人,比较麻烦。


但把你们绑起来,让TA们给你俩服务一下,还是可以的。顺便一提,有几个还没完全变性,到时候谁在前谁在后也不好说。


你要在泰国得了这种病,说是没玩,别人强迫你玩的,没人会信吧?”


我问boy,“我服了”用泰语怎么说?


他说,陈枕毒哇。


我说好:“陈枕毒哇,陈枕毒哇,让我干啥就干啥。”


虽然近几年控制了点,但泰国的艾滋病人比例,还处于国际一流


黑道大哥拜托我的,还真是正事——在帕岸岛北边47公里,有个很著名潜水圣地,叫涛岛,很多来苏梅岛这边玩的中国人,应该都去过。


想去涛岛,只能在苏梅岛或帕岸岛搭Lomprayah公司的船,我在码头看见过,500泰铢一张船票,相当于100块人民币。


但涛岛这几年名声不太好,尤其是在欧美,被人叫做死亡之岛——陆陆续续死了十几个人,基本都是来自欧美的背包客,有在海里被发现的,有被吊死的,还有被枪杀的。


2014年,还有一对英国情侣在那里被奸杀。


网上能搜到很多相关新闻


最诡异的是2017年3月,一个叫露易丝的德国姑娘,在涛岛的丛林被发现时,被蜥蜴吃没了一半,靠牙齿才认定是这姑娘。


当地警方说她是上吊自杀的,但受害人母亲不同意,说女儿之前和她视频过,失踪那天要去曼谷,机票已经买好了,根本就不可能跑到涛岛的丛林上去上吊自杀,而且在她失踪后第二天,露易丝所住的旅馆房间,就着了火,把她所有随身物品都烧没了。


泰国警方在国际舆论的压力下,决定重新调查,但直到现在,屁都没调查出一个。


露易丝的案子不是个例,2017年4月,一个叫Elise的比利时姑娘,遭遇和她基本一样。


比利时姑娘Elise,被发现时,尸体已经被蜥蜴吃了一半


露易丝其实没死在涛岛上的,而是被黑道大哥派人扔到帕安岛的——但人不是他杀的,他发现露易丝时,姑娘已经死了,被人扔在山上的那个华裔墓地里。


他怕尸体在这儿,影响到他的毒品生意,就派人抛尸到了涛岛。


最操蛋的是,这不是第一具尸体了,这几年被抛尸涛岛的外国背包客尸体,有好几个都是被扔在周庸太姥爷的墓地里,又被黑帮重新抛尸到涛岛的。


黑道大哥想知道,到底是谁把尸体扔到他们种毒品的墓地里的。


周庸说得,祖坟的事儿还没查明白呢,又多了一活,这下可好,一个月签证都不一定够用。


我让他别说话,问大哥,墓地里有很多墓都被挖开了,是他们干的么?大哥说不是,就因为墓被挖了,他琢磨着都是同胞,还特意让人去给放京剧,安慰在天之灵。


这墓被挖开前不久,岛上还有另一个非华裔的墓,也被挖开了几个。


大哥觉得,不管是抛尸、还是掘墓,都是一些参加满月派对后,吸了毒、喝多了的“白人疯子”干的。



我了解完大概情况,问现在能不能走,大哥说行,但得派个人跟着,把我俩的护照拿走,省得我们跑了。


正说着,拳台分出了胜负,一个姑娘胜出,被人带到了黑道大哥面前,说了几句话——泰语夹杂着韩语。


我好奇问了一句,是韩国人么,大哥说不是,朝鲜的,我点点头,没再问。


回到酒店,把护照交给跟着来的人,关上门,周庸问我用不用给大使馆打电话:“补个护照,咱直接溜吧。”


我说现在肯定受人监视呢,而且还不是时候,咱尽量搞清你家祖坟的事。


他点点头,说也行:“最好把那德国姑娘的事也查明白了。“


我说看命吧。


房间露台的门推开,是个小游泳池,我俩走到边上的躺椅坐下,他递给我根烟,问我刚才打裸体黑拳的那个姑娘,为什么是朝鲜人,不是泰国的。


我说我瞎猜啊,有些朝鲜的脱北者逃出来,一般会选择穿过咱那,再从缅甸或越南进入泰国,去泰国边境的警察那自首——韩国将朝鲜的公民也视为韩国公民,这些脱北者可以选择被“遣送回”韩国。”


这条路线也被称为,朝鲜通往韩国的地下铁路。


除了这条“地下铁路”,朝鲜可能也在挖真地下铁路


但问题是,泰国是世界人口贩卖中心,有些朝鲜姑娘,没等自首呢,半路就被卖了,我估计咱今天看见的就是其中一个。


周庸说擦,这也太tm不是人了。


我说对,但没啥办法。


跟黑道大哥聊怀疑对象时,他提到了满月派对的“白疯子们”,我决定先从这个思路试试。


满月派对,全世界最大最疯的定期party,每月一次,成千上万各国的年轻人,齐聚帕岸岛的哈林海滩,整个海滩都放着电子音乐,卖着鸡尾酒、啤酒和毒品,海滩上的人整夜狂欢。


上半夜还稍微好一点,跟迪厅差不多,下半夜的海滩上,基本是大型A片现场,谁也不把别人当人了,全是禽兽。第二天上午,人群散去,留下一海滩的避孕套、纸杯以及其他垃圾。


满月派对后的帕岸岛


黑道大哥说的那些“白疯子”,就是每个月参加完满月派对,喝醉或嗑药嗑嗨了的,以白人为主的狂欢人群。


我去满月派对的官方网站上查了一下,现在是9月4号,下次满月派对,就是明天。


去海滩铁定没用,满月派对平均每次3万多人,不考虑语言问题,到那挨个拽人聊天,可能一年也聊不完,


不如守株待兔——这个山除了当地人,很少有人来,如果真是某些人的秘密据点,喝多了或吸毒后,说不定还会往这儿来,我俩只要守在上山的路就行。


第二天晚上吃过饭,boy开汉兰达拉着我俩,在山上找了条直道守着——弯道容易出车祸,boy基本没说什么话,之前做了汉奸,肯定有点尴尬。


他求周庸别把这事儿跟舅爷说,周庸虽然生气,但还是答应下来。


满月派对从下午就开始了,但早去山上守着没有意义,种毒品那片墓地白天有人浇水除杂草什么的,每次都是晚上才没人。


所以扔尸体和破坏墓地的时间,都是晚上。


一直等到凌晨一点,有六台摩托摇摇晃晃上了山,我们打着火,跟在他们身后——可能是嗨了,没发现我们。


2018年满月派对官网公布的时间


骑车的是群白人,一路骑行到半山腰,找了一个靠海的地方,围起来开始吸大麻、喝酒、聊天,然后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。


周庸问我还看么:“太变态了徐哥,感觉自己像偷窥狂。”


我说,那就用余光看看吧,别细瞅。


半小时后,他们大麻好像抽没了,几个人商量一下,有俩哥们出来,骑上摩托往山上走——是墓地的方向。


在墓地附近,他们停下车,没去墓地里,去了种植克腊托姆的地方,摘了几大把,骑上车往回走。


我让boy把汉兰达横在路边,拦住他们,结果这俩哥们看有车拦道,把车从排水渠上架过去了,绕过汉兰达就上车加速猛逃。


汉兰达晚上在山路不敢快开,不如摩托方便,我们调头回到半山腰时,那帮人已经跑没了。


不是藤原拓海的话,这种山路还是骑摩托方便点


我让boy给大哥打了个电话,告诉他派人截住6台下山的摩托,过一会儿回话,说追着他们,往哈林海滩的方向去了。


在泰国,飞车党被称为khamoys,不仅会抢路人,还会抢公交车——移动的公交车,所以车技都杠杠的。


khamoys都开得飞快,只能拍到模糊画面


大哥派去追的手下,就是khamoys,他们在哈林海滩中段抓住了一个人,让我们赶紧过去。


我和周庸到了海滩,下车,一路上穿过了打碟的DJ、傻逼呵呵跳火圈的年轻男女们,以及一堆狂欢、和在海滩床垫上办事的人——海滩上有免费床垫,上面全都是沙子,被围在网里,是宿醉男女的休息地以及乱搞的地方。


帕岸岛沙滩上的免费床垫,比情人旅馆的床垫都有故事


我们看见那个被抓的白人哥们时,他已经被打清醒了,用英语喊着救命,身边都是狂欢的人群,没人在乎他挨揍的事。


我们把他带到那天那个人妖吧,很快他就什么都说了——毒品用完了,他打算去摘点克腊托姆,混在酒里喝,这么干已经很多次了,还偷过大麻。


我问他尸体和墓碑的事,他一概都不知道,特别懵,反问我,这些人不是都死在涛岛么?


酒吧里的泰国人给他上了点刑,我没拦住,但看他样子不像撒谎,问他的那些朋友,有没有可能杀人抛尸。


他说不可能,这帮人里就他是泰国老炮,常年住在帕岸岛,其他人都是新来的背包客,跟着他鬼混的。


问他还有谁知道种毒品的地方,他想了想,说有几次在山上碰到了“赛爸爸”教派的人,这帮人平时看见人,都特别热情的传教什么的,就跟推销安利的差不多。


但那几次在山上看到他们,都显得不太热情,感觉有什么事。


帕岸岛所在的万仑府,也叫素叻他尼府,这名是梵语“好人居住之地”的意思,从古代开始,就是婆罗门教盛行地,到了今天,成了印度灵修大师们常来的度假之地。



帕岸岛更是世界灵修中心,邪教集合之地,岛上有各种各样的灵修班,包括非常著名的奥修和赛爸爸教派。


印度的这些大师,不知道为啥,总是提倡性解放。


这俩教派都是,FBI曾经调查过一个奥修信徒共同生活的美国小镇,那里的人真是天地为床,从街边到湖边,都是在做那个的男男女女。


赛爸爸也差不多,因为总是亲手给男童的生殖器抹“圣油”,被多次指控性侵。


这俩人现在虽然都挂了,但他们的信徒仍然遍布全世界,帕岸岛作为世界灵修中心,当然少不了它们的影子。



据这哥们说,赛爸爸教会的人,现在应该都在参加满月派对,因为不仅是他们解放肉体的好时候,还是宣传教派,拉新人进来的好时候。


我问他赛爸爸教派的人住哪儿,想趁这群人“解放”的时候,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。


他说在北边的一个度假村,有一个特别显眼的木质建筑,那就是他们的据点。


跟大哥商量了一下,他派了两个飞车党送我们过去,并在外面准备接应我们。


到地方一瞅,只有一栋不规则形状的木建筑,四面都是大玻璃,里面开着灯,但没看见人。


一个建筑,只要有一楼,就会特别好进,我和周庸绕了一圈,发现有一个通气窗开着,我让他蹲下,踩着他肩膀上去,打算从气窗翻进去,结果刚一探头,发现厕所里有个白人哥们。


赛爸爸教派的木屋


他正在全心全意忙自己的事,所以没工夫搭理我——他可能是刚上完厕所,屁股后面露出了大概十几厘米的肠子,正在用手往回塞。


我低头示意,周庸把我放了下来,小声问我怎么了,我蹲在地上:“我送你上去,你自己看。”


周庸上去看了一眼,差点没掉下来,等下来了,说卧槽怎么回事啊,闹鬼了么?


我说应该是脱肛了,一般总蹲厕所或者老人容易有这个毛病,得靠做手术才能治愈。


他问我现在咋办,我说刚才绕着转了一圈,屋里好像就这一个人,叫那俩飞车党来,扶着咱俩进去控制住他,把他带走问问。


周庸说行吧:“等那哥们都塞回去的吧。”


我说行。


过了十分钟,我俩从气窗翻进去,把那哥们架上带去了人妖酒吧。


我让他们都别说话,用英语问这个哥们,你们为啥弄死露易丝?


这哥们愣了,问我是谁,然后否认自己这么干——但是有信仰的人,一般比较好击怒,只要不停的攻击他的信仰就可以了。


我不停的骂赛爸爸骗子、狗揍,以及一些更难听,不好写出来的。在我骂到他们现在的教派领袖安德烈的时候,他忽然急了,说我懂个jb。


赛爸爸教派的大师,安德烈,不知道为什么,很多灵修大师气质上都有点像乔布斯


安德烈带给他们平静和祥和,治愈他们的心灵和身体,我说那他为啥没治愈你脱肛的问题。


这哥们脸一下红了,破口大骂,彻底爆了,说露易丝就是个臭婊子,背叛我们去阿加玛(Agama)教派,还回来挖我们的人,她死得活该。


如果你去过苏梅岛或帕岸岛,说不定看过阿加玛的广告。


阿加玛是前些年泰国最流行的灵修教派,全世界上千名女性来到帕岸岛,接受教派领袖斯瓦米(Tarcau)的指导——通过肉体的碰撞,拯救灵魂。


斯瓦米和岛上的其他灵修大师有点区别,他的理论来自道教的阴阳……,他对信徒们讲,和他阴阳结合以后,不会得癌症,在性行为中“谴责使用避孕套”,因为会“扰乱能量流”。


最后的结果是,因为斯瓦米被很多人指控强奸、性虐待、并传染性病,这个灵修班在18年底被关闭了,但帕岸岛上还是有五花八门的灵修班,竞争力也很强,如果你有天去玩,千万别跟陌生人去练瑜伽什么的。


阿加玛教派大师斯瓦米,有一套自己的阴阳论


德国女孩露易丝,就是因为先信了赛爸爸,又信了阿加玛,还回去挖人,才被赛爸爸信徒们干掉了——和她一样的还有几个。


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,这帮信徒把尸体抛在黑帮种毒品的地方,嫁祸给他们。黑帮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,又把尸体抛到涛岛。


把这件事告诉黑道大哥后,他选择了报警,帕岸岛警方根据大哥提供的信息,在他们每天下午四点“灵修课”的时候冲了进去,轻而易举的逮捕了一堆光溜溜的男女。


但问题是——这帮抛尸的邪教徒,也并没有破坏墓地。


不是黑社会、不是吸毒滥交的年轻人、不是邪教徒,我和周庸已经懵了,黑道大哥的问题都解决了,祖坟的问题还是没有头绪。


大哥把护照还给我俩时,我问能不能白天去墓地那边找找线索,他同意了。


第二天,我们带着boy上了山,看着被挖得一片狼籍的墓地,把一些能扶起来的碑都扶起来了。


扶碑的时候,周庸感觉不对,问我,这些华裔的墓碑,怎么都不朝着大海的方向呢,反而都朝向山里,不是应该座山面海么?


“你看那泰国人的墓,都知道向着大海。”


我说是这样,很多老一辈的华裔,对故土比较有感情,死后墓碑必须都朝北,生死不能回去,但希望能一直望着故土的方向。


泰国华裔祖坟朝北的新闻


周庸问我那为啥不回去,我说太复杂了,简单说了你也听不懂,别问,累挺,回去问你金叔。


在扶墓碑的时候,我出于好奇,让boy给我翻译下了一下,泰文墓碑上的内容,结果发现一个巨奇怪的事——泰国墓被挖开的几个,都是婴童的墓。


我问boy,现在墓地里还有婴童的墓么,他转了一圈,说没有了。


点点头,我让他打电话给大哥——他上次说,帕潘岛上别的墓也被破坏了,我想知道具体时间,是不是也只有小孩的墓被破坏了。


他问了一下,说是。我问他帕岸岛上还有没有其他没被破坏过的墓,他说有一个,在东中心的雨林里,车过不去,需要步行2.5公里才能到。


周庸家祖坟和另一个被坏的墓,时间相隔大概四周左右。


算算时间,现在距离第二个墓被盗,差不多也是四周。


9月9日,我让boy找了当地的向导,管大哥借了两把匕首,换上雨靴和雨衣,背上干粮帐篷,和周庸跟着向导一起进入雨林,去看那个墓。


和走平地完全不一样,这2.5公里走了三个多小时,我平时锻炼少,累得跟傻逼似的,周庸反倒没啥事。


这段林中路差点没累死我


向导把我俩送到就回去了,我俩倚着一棵树支好帐篷,捡查了一下,没有被破坏的墓,我告诉周庸,做好呆三四天不洗澡的准备。


晚上蚊虫具jb多,一次点三盘蚊香还tm挨咬,第二天晚上,我俩有点挺不住了,商量明天就回去吧,结果忽然听到坟地那边,一直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。


我让周庸别开手电,俩人拿好刀就着月光摸过去,结果没等到地方,声音停住了——我们被发现了。


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我忽然打开Underwater Kinetic的手电筒,一下照到一张黝黑而且长满毛的脸,眼睛和嘴很大,鼻梁很趴。


他被强光一晃,尖叫着捂住眼,转身往树上窜——是只猴子。


晚上看见它,你才知道它一点都不可爱


猴子背对着我们时,我看见它背后背了一具干瘪的婴儿尸体,黑洞洞的眼眶对着我俩,说实话,我当时腿真软了。


但猴子不只一只,同时传来几声叫声,我和周庸用手电照着,看它们背着一具具小小的干尸,连爬带跳,消失在一块巨大花岗岩后面。


我俩追过去,绕过花岗岩才意识到,不可能有人在丛林里追上猴子,刚才确实是懵逼了。


站着喘气时候,我说艹,坏了:“猴子不可能有力气挖开墓,肯定还有人。”


我俩又喘着跑回去,只剩下挖开的墓,以及泥土上的脚印。


大型掘坟现场,只剩下了脚印


连夜回了酒店,第二天上午,我买了点水果去人妖店看大哥,给他讲了昨晚的事,问他能不能给我们点信息。


他笑了,吹了个口哨,一只猴子从棕榈树上跳下来,爬到他膝盖上。


大哥给我们解释了一下——万仑府是泰国最会训练猴子的地方,甚至有猴子训练学校,训练猴子摘椰子,是万仑府的一个产业。



我问那有没有训猴子特厉害,还卖古曼童的人?


他说你想的对,有个人,叫pen,原来是猴子训练学校最厉害的,有一天忽然说自己得到了神授,开始制作古曼童。



他最擅长的,就是用婴儿的骨灰做牌位,而且,他就住在帕岸岛上。


周庸说艹,我明白了,这个叫盆儿的孙子,是为了做古曼童,去墓地上货去了,但为啥挖我家老人的坟呢,难道还能做成古曼老?


我说不是:“估计他看不懂中文,所以全挖开试试。”


第二天上午,我们去哈林中心他开的佛牌以及古曼童店铺,拜访了他,屋里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,不是那种特阴暗的地方,而是布置满红色挂布和装饰的,挺明亮的一个屋。


卖古曼童的店


周庸手欠,看见有装水的小玻璃瓶,拿起来就看,我说你别碰——那有可能是婴儿炼出来的尸油。


他吓得差点没掉地上:“徐哥,养小鬼这玩意,你之前见过么?”


我说小鬼我不了解,东北养狐仙和黄大仙的我见过,基本逻辑应该都是一样的——扯JB蛋。


这瓶油很恶心,我不再解释了


“盆”大师面对顾客很热情,但我们一提昨天晚上和猴子的事,他马上就把我们轰出了店门,我们跟门口看着,没多久,两个看起来国内来的女游客,就走了进去。


我俩站在路边,顶着太阳抽烟,周庸问我:“徐哥,你说这小岛也不大,咋TM这么多妖魔鬼怪?”


我说可能因为妖魔鬼怪,也愿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呆着吧。


抛开一切乱七八糟的事,帕岸岛真的很美


他说有道理:“你说墓地后面一大片,我舅爷他们去上坟的时候,怎么就没发现呢?还是他发现了,怕被报复,不敢举报。”


我说你舅爷应该也认不出来吧——别说他了,你在山上看见,能认出是啥么?


周庸说也是:“我估计得以为是菜。”


查清情况,准备回国,周庸提议去买点纪念品,来到哈林中心的商品一条街,卖的都是印着满月派对字母、logo的周边,我恶心还来不及,不太感兴趣,于是跑到更远的Chaloklum渔村,那有一家二手书店,卖世界各国的书,我买了几本。



在曼谷转机的时候,我分别打电话给警局和报社,举报了帕岸岛上的裸体黑拳、盗墓做古曼童以及毒品种植,至于举报是否有用,实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。


回到北京,把事儿都说清楚,我回家休息,问了周庸一下,那天在墓地,帕岸岛黑社会给放的京剧叫啥。


他说叫《桑园会》,讲的是鲁国人秋胡在楚国当官,时间长了想家,辞官回家见他妈和他老婆的故事。


我上网搜了一下,其中有一段他思念家乡的戏,让我想起帕岸岛山上那些朝北的墓碑:


一日离家一日深,

好似孤雁宿寒林。

虽然楚国为官好,

常有思家一片心。

无心观看路旁景,

披星戴月转家门





世界从未如此神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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